突然挖坑.jpg
上個月的腦洞，這個月終於寫出來了
更新等我研究完甲型流感危重症病例再說
啊，寫古代背景真痛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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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場大雨過後，蕭疏寒掀開竹簾走到院子裡，空氣中的死氣終於被沖散了些，但蕭疏寒清楚這連綿不絕的陰雨正是引起這場大疫的原因。
他們才離開湖廣，入南直隸不過兩天，路上遇見的不是躲避疫災的人就是已病入膏肓的人。蕭疏寒看見這樣的場景總會憶起洪武年間他遇上的另一場瘟疫，那時他還不是武當掌門，隨著在山下結交的同伴去救助染疾之人，他們救活了許多人，也埋葬了許多人。蕭疏寒沒來由的覺得這次癘疫會比洪武年間那次更嚴重，他們臨時避雨的這個村子除了他們便沒有活人了，只留幾具尸體在屋子裡腐壞，他讓鄭居和帶幾個弟子將尸體殮好埋葬。武當弟子修的內力皆至純至陽，哪怕是修為較低功力尚淺的弟子都對癘氣有強於常人的抵抗力，他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弟子會輕易染上瘟疫。
“師父，我們今天是接著趕路還是……”鄭居和看蕭疏寒在院子裡站了半晌，眼看要到申時了，再不動身便只能在這村子裡歇下了。鄭居和自己總跟著蕭疏寒東奔西跑，沒什麼忌諱，可那些年紀小些的弟子看見那幾具病死的腐尸就吐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把尸體處理掉，現在恨不得早早離開這個村子回武當去。
“今晚就在這裡宿下吧，下雨路滑，晚些時候會更難走，明日一早再上路。”蕭疏寒回神，鄭居和照著吩咐去通知其他弟子了。蕭疏寒免不了想起他流落在外的二弟子，蕭疏寒自認不是個好師父，他很多時候都專注於自己的道，對幾個親傳弟子幾乎可以說是放任自流，只對武功和課業指點一二。他對身為師長也確實沒有什麼經驗，大弟子鄭居和自小早熟懂事，不需要他過多操心，還能將諸多雜事打理得井井有條；蔡居誠幼時雖然頑皮了些，但練功勤奮，只要得他一句誇獎便能欣喜數日。
異變是從三弟子邱居新開始的，那孩子是難得的習武苗子，根骨是五人之中最好的，雖入門稍晚，武功強於兩個師兄卻是遲早的事。在邱居新的武功真的強過蔡居誠時，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仔細想來，他的幾個徒弟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鄭居和總歸對自己修為太低有所鬱結，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蔡居誠……太過執著于他，他能看到蔡居誠眼裡對他的崇拜漸漸變成了另一種情感，但出於各種原因他無法做出回應；邱居新連與同門交流都頗為困難；宋居亦太過輕率；小棠……所幸小棠年紀尚小，還有教導的餘地。
如此看來，他當真算得上是個失敗的師長了。算了算，他已有一年多未見過他的二弟子了，倒是有弟子給他帶過糖葫蘆，但也閉口不提蔡居誠的蹤跡，其他弟子也似乎都對他有所隱瞞。
他曾說過有緣自會相見，可他確實期望著能再見到蔡居誠，也希望蔡居誠在這塵世的打磨中走上正途。
自聽聞疫災發生的消息後蕭疏寒便睡不踏實，過去的舊友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的夢境裡，其中有不少早已逝去之人，他們都試圖告訴他什麼，可蕭疏寒在夢裡總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翌日他強打著精神領著弟子們繼續趕路，幾日前他吩咐邱居新和另外幾人帶著他在襄陽和武昌採買的一部分藥材先行一步，現在估計已經送到金陵城了，他也得快些趕過去才行。
在太平府遇上了願意載他們去金陵城的船家，倒是為他們節省了不少時間，蕭疏寒直接留了一盒碎銀在船上作為酬謝，畢竟這時候願意到金陵來需要莫大的勇氣。清涼門上駐守的士兵不是第一次見道士下山協助賑災，驗過身份之後痛快地放人進城。
就近帶著弟子們去了應天府，蕭疏寒徑自走進去，無人通報也無人阻攔，府尹和英萬里英大人圍著廳中的地圖，忙得不可開交，應天府其他官員則更加忙碌，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蕭疏寒進來了。
“這是……蕭掌門！”蕭疏寒不願出聲打擾忙碌的眾人，應天府尹抬頭擦汗才看見這個本該十分引人注目的人。英萬裡也聞聲抬頭，兩人立刻將蕭疏寒請到偏廳，也是為了讓自己喘口氣。
“前幾日邱道長帶來的那批藥材解了府上的燃眉之急，本官替南直隸的百姓謝過蕭掌門了。”府尹說著就起身向蕭疏寒行禮，讓蕭疏寒一把攔住。
“貧道不過是做了些微不足道之事，真正能拯救百姓的，還是府尹和各位大人。”扶著府尹坐好蕭疏寒才接著說下去，“說到貧道的弟子，不知居新現在何處？”
“邱道長同朴道長被守備大人請去主持祭祀了。”
接話的人是英萬裡。
蕭疏寒自認與守備廳①的那幾位大人說不上熟絡，現下只能等那兩人主持完祭祀再說了。
府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遞給蕭疏寒。
“慕家②的老爺子在離城之前借了一處宅院給府上，蕭掌門可以把那裡作為救治之所，本官會傳下消息將新發現的染疾之人送過去。”
蕭疏寒謝過之後不再久留，帶著弟子隨府尹遣來帶路的人去往那處宅院。
將分配事物的工作交給大弟子鄭居和，蕭疏寒便兀自進了書房，從袖口抽出之前順道從應天府拿到的地圖，這份地圖上還標註出了收治病人的場所，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剛標上的，筆墨都還有些未干。雞鳴寺、靈谷寺、報恩寺等幾個寺廟不出意料全部成了收治所，天道盟也在金陵的駐地夫子廟收治病患，比他們早到一些的雲夢亦是。
“師父，我已吩咐師弟們將宅院各處打掃乾淨，還將會醫術的人分做兩隊，一隊留在這裡，另一隊隨太醫院的醫官們去施藥。還有這是醫官們給的藥方，請您過目。”
半個時辰後鄭居和進書房來稟報，蕭疏寒接過藥方掃了一眼，與他採買的藥材沒有什麼出入，便點頭又將藥方還給鄭居和。
“那弟子這就吩咐他們做煎藥的準備。”
鄭居和拿著藥方正要退出去，忽然聽見前院傳來了一陣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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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明朝南京成為留都後，南京守備廳成了南京權力核心機構，南京守備（也稱守備武臣，和副職協同守備一起稱為外守備）是守備廳的最高長官，守備廳另有守備太監（也稱內守備）和參讚機務（文臣擔任），守備武臣、守備太監、參讚文臣一起共同構成了守備廳會議這一南京權力核心機構。遷都是永樂十九年的事，當時還沒有形成完整的守備廳會議，只有南京守備一職，設立守備太監是永樂二十二年的事，參讚機務是在宣德十年設立的，協同守備更晚，景泰三年才設立。這裡讓他們集體穿越一下，其實我到現在都搞不清遊戲裡具體的年代´_>`
②聯動了一下我的另一篇華武文《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