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很赶了，不过我不想再把这篇拖长了´_>`/
大概下一章就完结了，以后会有番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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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荣被冻醒过来已是夜半三更，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贴地的半边身子冻到几乎没了知觉，李荣爬到避风处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自己站起来。嘴里还是那股恶心的腐臭味，那水缸里原本浮着成堆的蝇蚋尸体，不知被他吃了几口下去。
这院子里可没什么干净的水源，离水缸不远的地方有些血迹，但他掉在一旁的铁尺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看起来那人不是被他捅伤才松了手而是另有人出手救了他。李荣收了铁尺，去推那些闭紧的房门，手指在刚触上木门时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李荣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水缸上抓得血肉模糊的十指。
用手臂将门顶开，屋中还留着最近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明显不是这屋子的主人留下的。桌上有些残羹剩菜，全是油纸包着，都是近两日留下的。
进到里屋，床铺很乱，将他一路引过来的装着滑石粉的小瓶扔在床脚。李荣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又累又渴又饿，还有些着凉，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一沾床铺就睡死过去。
舒舒服服睡过一觉李荣才多少恢复了些体力，刚想撑着床板起身，手掌下的被子里似乎有什么硬物硌着他。掀开来看是一块破碎的腰牌，大半已经不见了，但能看出原本刻着一个大大的墨字。
墨家巨子翟天志，李荣马上想到了这个名字，据说蔡居诚就是被这人坑进了点香阁，那他对蔡居诚的房间和物品十分熟悉就很正常了。这几乎是李荣几天以来获得的最重要的线索，但这还不够，何况即便凶手就是翟天志，李荣也不觉得自己能抓住他。总之算是有了可以带回衙里回报的线索，至少不用因为毫无进展再挨打了。
想到这里李荣心情舒畅起来，收了腰牌在屋里转了几圈确定没有遗漏之处便原路翻墙出去，没急着回衙里，先到街市找了家小店要了饭食。金陵城里的店家没几个不认识李荣的，见他衣冠不整一身狼狈模样还受了伤，忙不迭用肉汤做了碗热汤饭端了过去，还贴心的给了勺子。
李荣没怎么客气，狼吞虎咽连吃三碗。店家本还弄了些布条和清水让他处理一下手指的伤，李荣以公务在身没时间耽误的理由拒绝了。
他还要留着这伤回去卖惨呢，哪能现在就弄干净。
回到府衙，府尹大人听过来龙去脉勃然大怒，立刻发了对翟天志的通缉令。李荣得了些慰劳，这才去整理仪容清洗伤口，找了金陵城中的武当弟子用飞鹰将消息送给萧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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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尸体并非他认识的那个蔡居诚，萧疏寒也依旧无法安心。
存放尸身的冰窖在药王谷，萧疏寒顺便宣布自己闭关，由郑居和去应付已经听说蔡居诚死讯的武当众人。
冰窖中寒气四溢，原本是萧疏寒练功的场所之一。如今寒气已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躺在冰上的人安详得像睡着了，没了那股阴鸷之气。这个蔡居诚经历了他不知道的事，而他的蔡居诚仍是凶多吉少，或许明天他就会再接到一个发现蔡居诚尸体的消息。
从冰窖中出来正遇上郑居和。
“师父，李捕头从金陵传了消息过来。”郑居和递上手里捏了半天的纸条。
“墨家……”纸条的内容简单明了，与蔡居诚合谋刺驾的是翟天志，害蔡居诚流落点香阁的是翟天志，现在要蔡居诚性命的也是翟天志，萧疏寒手指一收将纸条捏成灰烬，“这个翟天志……不能再留了。”
郑居和等的就是这句话。
萧疏寒在郑居和离开后又站了一会儿才决定回居所，由此他才得以发现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黑色身影。
黑影自知行迹败露，扭头就走。
是武当的轻功身法。
萧疏寒一甩拂尘追了上去，那人的身形太过熟悉，他非得将这人拦下不可。
到底萧疏寒是武当掌门，轻功是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的，追了不到半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已不足三丈。
“居诚。”
那人应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依旧不是他的居诚。
眼前这人与蔡居诚有一副一模一样的皮囊，但萧疏寒就是能察觉出这不是他的居诚，同样也不是什么人易容伪装的。
黑衣的蔡居诚没来由地对着他苦笑起来。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蔡居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疏寒皱着眉头，三个蔡居诚，简直是志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事。
“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总之就是这世上有很多个位面，每个位面都有一个蔡居诚，各个位面的蔡居诚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我还有现在在冰窖里躺着的那个都是来自其他位面的蔡居诚。”黑衣蔡居诚挠着脑袋，他并不确定自己这么说萧疏寒是否能理解，“原本各个位面都是互相独立的，但天机楼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人到其他的位面去。”
半晌，萧疏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这里的蔡居诚又去哪儿了？”
“这里的蔡居诚在哪儿我没法告诉你……但他没死，我救下了他，找来另一个位面里刚死不久的蔡居诚的尸体骗过了翟天志，在一切结束之前他还不能露面。”黑衣蔡居诚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要杀居诚的人真是翟天志？”
“准确的说是我那个位面的翟天志。”黑衣蔡居诚忽然严肃起来，“也算是我的错，在我的位面，你被翟天志和朱文圭设计害死了。”
听到“自己”的死讯萧疏寒没什么反应，也不打断对方。
“万圣阁被天道盟剿灭，为了报仇我只能去找翟天志的麻烦，我毁了他的墨家，还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
“在我快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偷了天机楼的秘术，逃到了另一个位面。我只能向天机楼要了秘术追过去，但晚到了一步，他把那个位面的蔡居诚杀了，继续往其他位面逃窜，我追着他到过十几个位面，只要那些位面的蔡居诚还活着就会被他杀掉，每次我都晚到一步没能阻止他。”
“但这次我夺了他用来施展秘术必需的一个物件，我会设法在三日后将他引到山下城西的一个破庙，你若愿意也可以过去看看，但到时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黑衣蔡居诚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制的铃铛，铃铛表面雕满了复杂精细的花纹，还有一个天机楼的标志，萧疏寒注意到黑衣蔡居诚的腰间也挂着一个同样的铃铛，与镇玄佩一起。
“……我想知道，在这些……位面之中，蔡居诚的结局都是怎么样的？”萧疏寒决定相信眼前这个蔡居诚，但出于私心，他还想知道些别的东西。
“……”没料到萧疏寒会问这种事，黑衣蔡居诚思索片刻再次露出苦笑，“大概是诅咒吧，我到过很多位面，蔡居诚和萧疏寒之间总得死一个，但比起武功高强的武当掌门，一个孤身流落点香阁还没了内力的武当二弟子可就好对付多了。”
这就等于说多数情况下先死的都是蔡居诚。一股寒意在心中蔓延，让萧疏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走了。”
黑衣蔡居诚抬头看了看月色，再回头时眼里多了些闪着微光的液体。
“我很高兴，能再见到活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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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家把我婴儿时期洗澡用的澡盆放在阳台，一到夏天里面就会积一大盆雨水，有很多虫子，比如飞蛾、蟑螂、螳螂、蚂蚱、苍蝇什么的就会淹死在里面，我在我爸的盆栽里抓到的虫子也会扔进去淹死，那盆水的臭味我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