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ad将军

最近沉迷小泉萌香

地火明夷04

深夜更文,更完睡觉/

我写得很直白了很好懂了/

不想拖太长,大概还有个两三次更新这文就要完结了/

——————————————————————

点香阁三楼的屋檐对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很高,真的很高。

李荣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实际上确实在发抖,他半蹲下来慢慢在瓦片上挪动。从蔡居诚房间窗口爬出来完全是他突发奇想,沈袖也不拦着他,站在屋檐上他才想起来后悔。

蔡居诚房间的正上方是沈袖的书房,蔡居诚的玉佩等物件原本都放在里面,前门的锁完好无损,凶手只能从窗户进入。李荣抬头向上看,窗下有半截脚印,想必是凶手借力时留下的,书房中只有翻动过的痕迹,没有更多的线索。他回头又向外挪了一点,突然发现在屋檐边缘的瓦片缝隙中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

咽了咽口水,李荣压低身子趴在瓦片上向边缘移动,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爬到能够到边缘那几块瓦片的地方。他从瓦片缝隙之间发现了一小块瓷片,还有一小滩白色粉末。

那块瓷片应该属于一个小瓷瓶的底部。而粉末,李荣用手指捏起一点粉末小心翼翼送到鼻前,没什么味道。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种地方,也许正是凶手留下的。李荣探出一点头去看二楼的屋檐,白色粉末形成了一条白线,从屋檐延伸出去,他立刻手脚并用爬回窗口,招呼也不打就跑下楼,沿着点香阁外墙走到白线延伸出去的地方。扒开草丛果然发现了同样的白色粉末,比屋檐上的要多一些,李荣捏了一些放在手心,这种粉末摸起来很滑,有一小撮粉末落进了水坑里却没被水溶掉。

这是滑石粉,李荣最终得出了结论。

滑石粉用途很广,可以入药,也可以用来对刀剑武器进行保养,有不少江湖人随身携带。这个人想必是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瓷瓶破了,漏出的滑石粉断断续续连成一条线,指明了他离开的方向。

李荣追着滑石粉的痕迹一路到了乌衣巷。那人行经的都是些小道暗巷,少有人走动,连留下的白色粉末都保存得很好。粉末到了一处院墙前便断了,李荣左右看了看,寻了些杂物来垫脚翻进院里。

如果李荣的记忆没错,这附近的几处宅院都是常年无人居住的,那被什么人偷偷借来做临时的落脚处就不奇怪了。粉末最后中断在院子里,这几栋屋子修得很高,围在一起将四面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外面还是青天白日,这院子里竟暗得让人有些看不清路,挡了光线又没人气,四周阴气森森。

李荣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还在城中,但热闹的金陵城仿佛已经离他远去,他像是被困在了另一个空间里,强烈的不适感在提醒他要尽快离开这儿。没了嘈杂的人声,周围的一切声响都被成倍放大,稍微起了点风,黑暗中的门窗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空洞又尖利的声音不停回荡在李荣的脑子里。

院子中间有一口大缸,几乎蓄满了水不知放了多久,水面散发出不新鲜的腐臭味道。李荣走到水缸前凝视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平静的水面突然起了波纹,将他的倒影撞碎。

还不等他回身躲避,他的头已被人死死按进水中,水立刻呛进了他的口鼻,窒息感让他本能地挣扎反抗,双手撑着缸沿乱抓,手指在缸壁上生生抓出数道白痕,很快指甲断裂皮肤破开,全成了血痕。

按住他后脑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可怕,李荣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也难以挣脱分毫,由他挣扎溅出的水将他的衣袍浸湿了大半。那人是真要置他于死地,一点也不松劲,非得要他淹死在这缸里不可。

力气和意识都在一点点耗尽,李荣觉得自己快撑不住时,左手忽然摸到了怀里的铁尺,毫无迟疑地抽了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捅向身后的人。

那人的身子顿了顿,突然松了手。

李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捅到人,只知道立刻抬头远离水面,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咳出那些恶心的陈腐液体,鼻腔传来的辛辣刺痛感让他头晕眼花,只看见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飞走,接着便倒下晕死在水缸前。

——————————————————

不知李荣遭难的萧疏寒郑居和已经带着蔡居诚的尸身快马加鞭赶回武当。

没有告知其他人,偷偷将蔡居诚的尸身搬进了冰窖,现在还不是办丧事的时候。他们不指望捕快,不代表他们不会自己查。

郑居和解开那件带血的镇玄衫,萧疏寒站在另一侧专心看着。

“居诚死时,似乎太过平静了。”萧疏寒伸手抚过蔡居诚的脸庞。

正常人在受到攻击时,绝不会毫无反应,表情扭曲才是常态,而蔡居诚的脸上十分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仿佛只是睡着了,实在不像是清醒时被捅了三刀的人该有的表情。

“是啊……师弟,简直就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郑居和附和着,“师弟没有被人下过迷药的痕迹,床铺也未被人动过,茶几上的血迹也是从上至下喷上的,凶手大可不必费此周章扶起一个被迷晕的人再行凶。”

萧疏寒突然伸手按在蔡居诚锁骨上,慢慢下移至腹部。

“听闻点香阁给居诚下了软骨散,在这一年里居诚消瘦了不少……这具尸体虽然也十分消瘦……但更像是长期卧床伤病难愈导致的。”萧疏寒的手指又移到蔡居诚右臂的一处浅淡伤疤上,“这是居诚第一次学剑法所受的伤……这是练习揽雀尾时……这是会武时……这是那日他离开武当时……唯有这几处伤。”

萧疏寒指着蔡居诚腹部和背部四处较大的伤痕。

“我们从未见过。”

“从疤痕来看这至少是一年前受的伤,可一年前师弟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要瞒也瞒不住。”郑居和对着这些陌生的疤痕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尸体不是蔡师弟的?!”

萧疏寒没有立刻接话,动作轻柔替尸体整好衣衫。

“这是蔡居诚的尸体,但恐怕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蔡居诚。”

评论(4)
热度(41)

© Gread将军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