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以后真的圆不回来，我去看了法医损伤学/
本来想赶在昨天晚上写完的，结果写完太困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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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捂着屁股一个人在漏泽园里面对蔡居诚的尸体。
皂班那群王八蛋还算手下留情，他还能勉强忍着痛坐凳子，为了不接着挨打，他只能争分夺秒继续找线索了。
“冒犯了兄弟，我也是为了找杀你的人，对不住了。”
心里把知道的所有经文咒语全念了一遍，李荣开始动手解蔡居诚的衣服。好在最近天凉，漏泽园又有个快能冻出冰块的地窖，蔡居诚的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的迹象，李荣想起夏天那几桩案子就犯恶心。
衙中的仵作空缺已久，由他来亲手验尸是迫不得已，在萧疏寒他们来认尸前他也不好妄动。虽说晚了点，蔡居诚的尸体上总归还是该有线索的。
蔡居诚的右上腹有三处刺伤，皆是低手从下至上刺入的，伤口稍有哆开。李荣并着二指从其中一个伤口探了进去，转动几下带着一点粘稠凝结的血块拔了出来，肝脏是被捅破了。
李荣稍稍回忆了一下之前接到点香阁报案他刚带人赶去现场的样子，茶几附近有很多血迹，茶几边缘有喷溅上去的血迹，地上的则大多是流淌堆积成的大片血迹，肝被捅破确实会流那么多血。这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以李荣的经验，大量流血的尸体大都面色嘴唇苍白，但蔡居诚的尸体并非如此，且尸斑颜色正常，并不像以往那些失血死亡的人一样颜色偏淡，伤口哆开的程度也很低，青年人受刺伤死亡后伤口哆开的迹象应该还要更明显些。
这简直就像……那三个伤口是蔡居诚死后才捅出来的……
李荣下一秒又自己把这个猜想推翻了。
尸体受伤是喷不出血的。同样他也没在蔡居诚身上找到其他新鲜的伤口，颈部也没有勒痕或掐痕。那三处刺伤是唯一可能的致命伤。
将手指上快要干涸凝结的血块擦掉，李荣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案子真是要他命了。蔡居诚的衣服显然是在他死后被人穿上的，伤口附近的血迹很少，接触地面的部分倒是被血浸透了，这说明蔡居诚的尸体被发现之前还有人进过那个房间，某些线索证据或许就是被这个人破坏或带走了。
“砰！”
听到响动的瞬间李荣刀已出鞘，慢慢走到门边。漏泽园夜里只有一个人留守，且李荣交代过他在验尸时不许过来打扰。
猛得将门拉开，院子里一片漆黑，月光正好被云遮住，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坏了！”
李荣举着刀跨进院子不过两步，一阵黑风便从他身后掠过，再一回头堂中的木桌上已是空无一物。
李荣心下一凉，蔡居诚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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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诚，下棋需心静。”
不满十岁的孩童对着已是死局的棋盘一筹莫展，又不愿服输，歪来扭去很不安分。
在那时萧疏寒得空会与幼小的弟子下棋作为消遣，同时也是在锻炼这孩子的心性，只可惜成效不佳，之后他闭关得越来越频繁，也没了这样的机会。
“师父，下棋好难，比练功还难。”
蔡居诚最终当然还是输了，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棋子。
萧疏寒看出这孩子已经对下棋不耐烦到极点了，便不再强求他继续陪自己下下去，从一旁的桌案上抽出一封书信放到还在闹别扭的小徒弟手上。
“今日就到此为止，替为师将此物送去给你朴师叔吧。”
得了任务又不用再下棋，蔡居诚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跑出门去，萧疏寒则无奈地看着这孩子消失在视野中。
武当属全真道，修内丹。而祖师张三丰更是主张性命双修，以身为炉，精气为铅，神识为汞，成金丹大道。大道以修心炼性为首，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且修心，心修自然丹信至，性清自然药材生。
蔡居诚最不适合修心炼性，他明知道的。而他固执的将蔡居诚留在武当，出于他的部分私心。他没有想象过当初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蔡居诚，如果自己没有将蔡居诚留在武当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直接夭折在武当后山，又或许会被什么人捡走作为普通人过完一生。他也许有过千万次机会可以避免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但他都错过了。
睁眼后屋里仍是黑的，萧疏寒知道自己没能睡多久。
他断断续续做着蔡居诚在武当时的梦，而蔡居诚的尸体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替换了他眼前原本鲜活的人，不断提醒他蔡居诚已死这个事实。
他并不否认蔡居诚死亡的事实……只是感到不可思议……哪怕是蔡居诚与翟天志共谋刺驾的那日，他也没有想象过蔡居诚会死。而当他听到弟子回报蔡居诚死在金陵点香阁时，他胸中只有满满的不真实感，带着大弟子只用一天便从武当赶到千里之外的金陵。见到尸体时那种不真实感才稍微消退，无论他如何不想承认，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二弟子蔡居诚毋庸置疑。
实在无法再次入睡，萧疏寒索性下床倒了杯水。夜半客栈中鸦默雀静，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放大，萧疏寒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吵醒隔壁的大弟子，茶杯送到嘴边时却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吱呀声。
他循声走到外间，窗外有个人影在轻微晃动。
客栈院中有一颗上了年头的桃树，一侧颇为粗壮的枝丫正对着萧疏寒的房间。萧疏寒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颤着手将窗户推开。
蔡居诚就在那里，一身镇玄装穿得整整齐齐，挂在桃树上，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