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ad将军

最近沉迷小泉萌香

古瑞德x霍德尔(亲情向)

想不出标题了,总之是个霍德尔千里寻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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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车厢的霍德尔由衷地感叹非高峰期时地铁车厢里的空旷感,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消掉那几十条未接来电的提示,随手打开了一个投资app。霍德尔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在做着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出格的事,不过目前他还没有什么负罪感和悔过的心思。

  古瑞德被调到外国分部任职一年是件突然得过分的事。在很普通的一天晚上古瑞德归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顺道告知家中所有人这个消息,语气平淡得就像以往时长只有一两个星期的出差一样。加斯爷爷和帕克斯爷爷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同样平淡地嘱咐了几句,两个叔叔和赫雅阿姨也一样,曼德斯叔叔甚至开玩笑要古瑞德帮他买些当地特产。不过对霍德尔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虽然他觉得一年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是他还是很不高兴,没来由的不高兴。

  最终,直到古瑞德离开时他也没把这种不高兴表露出来,也没和曼德斯叔叔一起去机场送别。当然不是他故意的,因为那天是天杀的工作日,他还得去学校。之后古瑞德的容貌和声音就变成需要依靠数据传递的东西了。

  投资应用早就被关掉了。霍德尔百无聊赖地用拇指左右划拉着屏幕,PSV早在飞机上就玩没电了,现在他也没什么兴致玩游戏,再有三站他就要换乘最后一次地铁去往他这次的目的地了。

  等到霍德尔脱离了连续换乘的地狱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走出地铁站的霍德尔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里面是他这次惊天出行的规划,他做事之前总是有规划的,古瑞德为此夸奖过他。小本子里写了航班号,预计的起飞和降落时间,需要搭乘的地铁线路和站点名称,还有几乎是照着Google地图画下来的一幅小地图,其中特意用红色的笔画出了路线,对于这份出行规划霍德尔是很自满的。

  确认了自己的方位和路线,霍德尔把小本子收好,掏出一袋零食进行“体力补充”。他带的行李委实不多,或者说少得不能叫行李了。只有手机、钱包、护照、游戏机、本子、笔、他现在所在国家的语言速成书、几袋零食和移动电源,连一件替换的衣物都没有,比起他平时上学时的标配也是少了很多,一点也不像有计划的出游,倒是离家出走看起来更贴切一些。

  最终目的地离地铁站不远,很快就走到了,不过霍德尔遇上了一个不算是在预料之外的麻烦,他被大楼的保安和前台人员拦住了。托那本该死的语言速成书的福,作为当地人的保安和前台没能听懂霍德尔的古怪发音,几乎是要把他轰出去了。

  所幸这时从电梯里出来了一个和古瑞德年龄相仿的男人,男人走过来拦下了保安,用一大串霍德尔听不太懂的当地语询问发生了什么,然后才向霍德尔走了过来。

  “……?”

  男人突然换了种语言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霍德尔没想到会一下子听到熟悉的语言,没有答话只是愣愣地点了下头。男人确定了他的国籍以后把他带到了大厅的休息区,霍德尔看见他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利奥波德·科涅克。

  “你是来找人的?”坐下后男人立刻问道,“能把名字告诉我吗?我或许可以帮你。”

  “我找这个人。”霍德尔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手机里为数不多的一张自己和古瑞德的合照递了过去。

  “哈,原来是找古瑞德啊。那你是叫霍德尔咯?”男人看到照片后笑了起来,然后一口叫出了霍德尔的名字。

  “……我是霍德尔。”这个男人又一次成功让霍德尔愣住,“请问您是?”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利奥波德·科涅克,算是古瑞德的同事吧。”利奥波德突然站起身,“你等一下,我马上叫他下来。”

  说着利奥波德就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了大厅中央,几分钟后又走了回来。

  “抱歉啊,他现在还在开会,得过一会儿才能下来,我带你换个地方等吧。”

  最后利奥波德把霍德尔带到了员工专用的咖啡厅,然后端来了两杯咖啡和一大盘曲奇。

  “不好意思这里只有咖啡了,能喝吗?”看见霍德尔点头以后利奥波德才把盘子放下,“我可没少听古瑞德提起你啊,还有瑞和海拉?”

  “嗯,那是我的哥哥和妹妹。”霍德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曲奇。……咖啡是不错,但曲奇真是甜得可怕啊……霍德尔由衷地觉得古瑞德没有因为吃这种曲奇吃出糖尿病是个奇迹。

  “其实我好像也是见过您的。”霍德尔放下杯子,郑重其事地盯着利奥波德的脸看。

  “哦?什么时候?”利奥波德立刻陷入了思索。

  “您好几次出现在了视频通话的画面里,拿着酒杯,醉醺醺的。”霍德尔毫不客气地说完,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在其他的通话里您也被提及过几次,家里其他人都很想知道能让人以那种口气描述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呢。”

  “喂,那家伙究竟说了我什么坏话啊!我能记得的也就是偶尔去他那里蹭饭还有蹭酒喝啊……”利奥波德抱着头陷入了更深的回忆,连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不过家里人也很感谢您啊。”

  “在异国能有人照应是好事啊,哪怕您只是去‘蹭饭’的。”

  “……从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个孩子成熟得不像话啊。”利奥波德听过之后忽然开始细细打量起霍德尔来。

  “在年龄上我已经接近成年了,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就这么过来的。”

  “一个人!?”这下换利奥波德愣住了,“这段路程可不短啊,机票也是自己买的?”

  “是的,而且还是商务舱哦。”霍德尔用‘买了个面包’一样的语气说着。

  “那还真是厉害啊。”利奥波德无力地笑了笑,“啊对了,之前就很想问……”

  “霍德尔!”

  ……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说出古瑞德的名字。

  咖啡厅里的两个人一同转头,古瑞德有些气喘地站在门口。

  “啊,啊,古瑞德你儿子来了哦。”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利奥波德,他起身走向门口,拍了拍古瑞德的肩膀,“我得回去看看那帮小崽子有没有偷懒了。”

  利奥波德一边笑着一边消失在霍德尔的视线里。视线收回时才发现古瑞德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来这里跟家里人说过了吗?”

  霍德尔不由自主地摇了头,他从小就在古瑞德面前撒不了谎。他看见古瑞德叹了口气,转身去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打给加斯的,回身时脸色总算是比刚才好了一点。

  接下来霍德尔跟着提前完成工作的古瑞德回到了古瑞德现在的住所——一套公司分配的公寓。一路上霍德尔都心虚地低着头,其实如果古瑞德能责备他一下他反而会舒服一点,这种沉默实在是太可怕了。

  进门后首先看到的是总是在视频通话里充当背景的墙壁和沙发,这套公寓就独居来说面积已经算大了。古瑞德把霍德尔留在了客厅里,一个人去了厨房,看来自己做饭这个习惯还是在的。霍德尔陷坐在沙发里,瞪着天花板。

  当初觉得一年的时间不算太长,然而才只过了几个月自己居然就忍不住跑了过来,想想还是挺丢人的,回去以后肯定会被海拉笑话的……不过从古瑞德真的出现在他面前开始,霍德尔就想不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了,之前在路上打好腹稿的各种寒暄也统统说不出口了。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来着……

  两人份的晚餐对古瑞德来说不算难事,霍德尔仍在纠结自己的初衷时,古瑞德就已经把两人份的小羊排和意面端上餐桌了。

  “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来?”

  刚刚切下一小块羊肉要送入口中的霍德尔,被突然出声的古瑞德吓得差点甩掉了手里的刀叉。

  “想……想给你个惊喜……”扭捏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

  “我不需要惊喜,尤其是以其他人担惊受怕为代价的惊喜。”

  “对不起……”

  霍德尔道歉后古瑞德放下了餐具,“我没有在责怪你,我只是担心。”

  霍德尔没有接嘴,两个人重新拿起餐具继续这顿气氛诡异的晚餐。

  过了一会儿古瑞德又突然问起了家里的情况。没等霍德尔的大脑组织好语言,他的嘴就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知的都讲了一遍,就好像模拟过几十遍一样流畅顺利。霍德尔自己都有些惊讶,要知道他是不善口才的。古瑞德在听到瑞被海拉欺负时嘴角稍稍有些上扬,不过转眼又是一副平淡地样子。

  “你这边呢?”末了,霍德尔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这边……没什么特别的事。”

  这下霍德尔倒是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想来这里一次了。之前古瑞德每一次跟家里联络,都是在询问家里的情况。而每次加斯爷爷问到那边的情况时,回答总是这一句“没什么特别的事”。

  所以他才打算来看看,这个总是“没什么特别的事”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晚饭后霍德尔主动要求收拾厨房,但需要收拾的地方不多。回到客厅时古瑞德已经戴上了防辐射眼镜,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但并没有在工作,而是在看那个写满了霍德尔出行规划的小本子。霍德尔突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虽然那本来就是他打算拿给古瑞德炫耀的。

  “做得不错。”古瑞德合上本子递给他,顺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不过机票还没定。”霍德尔顺势坐在了古瑞德旁边。

  “那我帮你定。”古瑞德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被冷落多时的电脑,一张张霍德尔看不懂的图表陆续出现在屏幕上。

  霍德尔觉得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关掉音量后打开了游戏。几分钟后霍德尔打起了哈欠,这倒也是正常的,他一路上只在飞机上休息过两个小时,他早该觉得困倦了。身体似乎也在回应这种想法,变得绵软无力。

  模糊间,霍德尔感到有个带着红茶和佛手柑香味的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还有一只放在额头上的有些冰凉的手。霍德尔一下子清醒过来,就像上课打瞌睡一样,然后才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是早前古瑞德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那香味是古瑞德惯用的大吉岭夜香。

  “困了?先去洗个澡吧。”霍德尔乖顺地站起来跟着古瑞德往浴室走。霍德尔站在浴室里揉眼睛的功夫里古瑞德找来一件长袖T恤和一条长裤。

  “没有多余的睡衣了,先穿我的衣服吧。”说完古瑞德便把浴室门带上。

  等到古瑞德也去洗澡,霍德尔反而失去睡意了。

  “我这两天先睡沙发,你好好休息吧。”古瑞德从浴室出来就边擦着头发边往客厅走。

  “那个……反正床也够大,一起睡吧。”说完霍德尔就开始后悔了,他不喜欢和人一起睡,就算是小时候也几乎都是一个人睡的。古瑞德完全没有异议地在床的另一边睡下了。

  古瑞德背对着他,即使这样霍德尔也觉得有些别扭。他闭上眼想逼自己入睡。

  这样做完全没有用。霍德尔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听见了古瑞德那边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古瑞德翻了个身——那就是说古瑞德现在是面对着他了。在霍德尔纠结自己是不是该假装梦中翻身时,古瑞德的胳臂突然搭在了他身上。这下霍德尔不敢动了,他可不知道古瑞德还有睡觉喜欢抱着什么的习惯,真是吓到他了。

  搭在霍德尔身上的手开始小心翼翼,以似乎是害怕惊醒他的轻柔力度慢慢抚他的背。霍德尔可以确定古瑞德现在并没有睡着了。这种经历他似乎有过一次,在他还很小的时候。

  霍德尔在兄妹三人里不是最大的。说起来他们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他们和各自的监护人也没有血缘关系,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就是当时还只有七岁的霍德尔。他们是在同一家孤儿院几乎同时被收养的,当时还太小所以没有与此相关的记忆。等到他们能记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各自的监护人当做亲生子女一样对待了。

  虽然古瑞德从来不说什么,霍德尔还是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至少在物质上他几乎是被溺爱的。其实最初觉得自己和古瑞德不是亲生父子是因为发色和瞳色,他发现自己的同学和他们的父母都是很相像的,而他和古瑞德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相像。然后在七岁时一个放学后被古瑞德接回家的下午,他向古瑞德问出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和哥哥妹妹都是被人收养的事实,不过他没打算告诉瑞和海拉。当天晚上,一向是一个人睡的他抱着枕头倔强的要求和古瑞德一起睡,古瑞德就是这么抚着他的背让他入睡的。

  霍德尔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古瑞德一起睡了。瑞和海拉也陆续知道了真相,家里度过了一段像冰河期一样的日子。之后无论是他还是瑞和海拉都不再称呼各自的监护人为爸爸妈妈了,并不是讨厌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别扭。而更大了一些后,瑞和海拉尚且还能对他们的监护人直呼其名,而他却不知为何连古瑞德的名字也叫不出了。古瑞德看起来对此毫不介意,这太狡猾了,因为这样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为这件事苦恼了。

  到底是哪里别扭呢。在称谓这个问题上,霍德尔突然很想掐死当初那个太过敏锐的自己,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就能肆意地像小时候一样叫古瑞德爸爸了吧。

  “古……瑞德……爸爸……”

  霍德尔觉得自己的嘴在今天和自己的大脑极度的不配合,原本只是在脑海里的话现在已经喃喃出声。霍德尔感到那只轻抚自己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了古瑞德压得很低的笑声。霍德尔像泄了气一样放弃了纠结,既然装睡那就装得更像一点吧,霍德尔往古瑞德的怀里拱了拱。

  至于那声“爸爸”,就当是梦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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